也只有冬天和夏天,方才能看到日月同空的景象了。
殿内陆续点起了微弱的烛光。
柳至君早早的起来,将幔帐掀开,用温水洗了帕子,覆盖在了东娘的眼睛上。然后用水擦拭她的手心。
多少年以前,她就是这么日复一日的伺候着东娘起床的。
“太早了,我都不愿意起,你何必折腾自己。”东娘小声的说了一句,还带着浓厚的鼻音,揉了揉眼睛,丝毫没有早起的痛苦。她小心的给身边的孩子掖了掖被,坐起来道:“出去服侍我穿衣吧。”
柳至君点头,扶着东娘绕道屏风的另一边。
一排宫女已经站好,端着托盘,上面摆放着朝服。
喜鹊也在其中,柳至君有些羞赧道:“没伺候过姐姐穿朝服,故而不是很懂,只能先跟喜鹊学一学了。”
东娘拍了拍她的手:“你原本就不用做这个。”
喜鹊已经上前,手里拿着一件白纱内单,皂领褾襈裾,之后又穿上绛纱袍,方心曲领的样子,用金线缝制,看上去十分的硬朗与威严。她围上了绛纱蔽膝,柳至君便拿着白假带系上,其革带劒佩绶舄。
东娘见外衣穿好之后,便坐下了。
一面由着人为自己穿上白袜,赤舄。一面一动不动,任由喜鹊为自己戴上通天冠,冠加金博山,附蝉,十二首,施珠翠,黒介帻,玉簪导。
这么一忙活,就用了不少的时间,她起身之际,天都已经蒙蒙亮了。
不过却也心里平衡,因为大臣们起的比她还早,自己还在睡觉得时候,外边就已经有内侍前往各个府门掌灯,当然,都是一些三品以上的官员,方才有的待遇。
一时间,外边灯火通明。驾着马匹或者马车而来的人,旁边都有一盏明亮的小灯,作为引路。
但即便是来了,还要过了搜身,需等候。
所以说,哪怕叫东娘早起,她也早起的痛快。收拾之后,便前往大殿。
随着她的前往,大殿附近的江山社稷钟被敲醒了。
殿门开启,大臣们陆陆续续的往里走。
其实早朝,也就是走走样子,如今宫廷不无大事,一些小事,丞相便能处理。楚相虽然乞骸骨了,东娘也应允了,但是还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交接,故而依旧站在首位。
白尚书近年来隐隐有名列前茅的样子,一来是因为他是军功出身,又是昭帝在时提拔的人,底子硬。二是东娘在几日前,刚刚加封他为一品的帝师。明眼人都看的出来,这是要接替楚相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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