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迩开门的时候特意放轻了动作,很有一种掩耳盗铃的意味。
“嘀”的一声,房门打开,苏迩探了脑袋进屋,隐隐听见有她熟悉的声音在说话。
蒋斯衍应该是在打电话,她轻轻带上门,循着声音走去。
蒋斯衍语气不善地扬高了语调,“您整天把结婚这两字儿挂嘴上不嫌烦?我没那个心思。”
苏迩的脚步随之顿住,满腔的热切仿若突然被泼了一身冷水,她倚靠在墙上,静默地等待着通话的结束。
电话那头的人不知说了什么,蒋斯衍不耐地“啧”了一声,“这事儿我有考量,您少管。”
是什么考量?他的婚姻吗?
电话挂断,苏迩的勇气也在这短短几句话中消失殆尽。
她调整好情绪,默默走回门口,重新开合大门,“我回来啦。”
蒋斯衍从屋里出来,丝毫不见方才打电话时的不耐,对她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,“回来得还挺快。”
苏迩低头去换鞋,“嗯,我跑回来的嘛。”
“这么急,是因为想我还是因为想吃的呢?”他走近把人揽到了怀里,说着玩笑话逗她。
苏迩垫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,从他怀里逃开,一边洗手一边回说:“都想都想,我好饿,红豆沙呢。”
苏迩这急迫的馋猫样逗得蒋斯衍发笑,“给你放电饭煲里温着了。”
她洗完手出来,热气腾腾的红豆沙已经在桌上摆着了。
苏迩不懂,究竟什么才是真的他,是方才打电话时冷漠无心的人是他,还是此刻这个柔情蜜意到了极致的人才是他。
蒋斯衍坐在她对面,看着她吃得腮帮子一鼓一鼓的,“慢点吃,真饿着了?”
其实饿倒也还好,只是心里像被撕扯开了一个大口子一样,她急迫地想要将它填满,可越吃却反倒越适得其反,胃里是被填满了,心却还是空落落的。
苏迩放下碗,抬眸去看他,“蒋斯衍。”
蒋斯衍抽了张纸巾,替她擦着嘴角,“怎么了?”
他没有要结婚的打算,更没有打算要和她有个未来。
那此刻的温柔是为了什么呢,一时的欢愉吗?
那句憋在心里的“你想不想娶我”似乎已经错过了最佳问出口的时机。
苏迩舔了舔唇,说:“没什么。”
蒋斯衍眉头一皱,把她抱到了怀里,捏着她的脸不准她逃开,“又和我藏着掖着?”
苏迩推他,“没有啦,我就是叫你一声。”
蒋斯衍尤其不喜欢她欲言又止的模样,手掌覆上她细腰那块最怕痒的地方,眯着眼,威胁意味十足,“说不说?”
苏迩怕痒,扭着身子想躲。
以往蒋斯衍也都只是吓唬吓唬她,今天他却像是跟她犟上了,非得刨根问底。
苏迩躲不开,只好搂着他的脖子讨饶,“好啦好啦,我说。”
蒋斯衍这才拢紧了搂在她腰间的手,不再作乱。
可说什么呢,她的心一团糟,撒谎都道不出个所以然来。
“今晚还有点时间。”苏迩揪着他的衣领,微微坐直了一些身子,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侧,“你要不要……亲亲我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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