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忆美听了扑哧一声笑了,“你身上除了烟味儿还有什么味儿——给我抱会儿吧。”
溥铦双手抱着女儿,做誓死保护状:“不给。”
忆美笑着摇头,安安静静地坐到一边去,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他。
“别老这么看着我,”溥铦讪讪避开她的目光:“我被你看得心里很不踏实。”
“这有什么不踏实的?”忆美很坦然地反问道。“我就是觉得有点看不懂你了。”
“我要老让人看得懂那还行?”溥铦淡淡地说。眼睛仍盯着女儿,小丫头这时候已经睁眼
了,她忽闪着一双大眼睛看看爸爸,又看看来人,然后小手抓了抓父亲衬衫上的口袋,又昏沉沉
地睡去。
忆美伸着脖子看她,发现她嘴边还挂着亮闪闪的东西,打趣说:“小丫头还流口水。”
“这还算好的,上次见她的时候,她还咬我的衣服。”溥铦的目光始终落在女儿身上,很柔和。
“你很爱她是么?”
溥铦觉得这问题很可笑,于是回敬道:“诶,她可是我女儿,我不爱她谁爱她?”
忆美微微一愣,因为这样的话她过去听过,那原句是:“她是我老婆,我不喜欢她谁喜欢她?”
这也是他说的。
忆美想到了文雪,不自觉地收敛了笑容。
“怎么啦?”溥铦问她。
“那给你生孩子的女人呢?”忆美的目光很清冷。
溥铦直视她的目光,眼睛里没有一丝慌乱。
“我今天找你来,就是为了她。”他语调平稳地说:“我想让你去陪陪她。”
他的转变之快,好像是戴上了一张面具,迅速把刚才的自己隐藏起来了,而且毫无痕迹。
忆美开始恍惚,她真的不知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了……
有了溥铦的授意,忆美不再对自己的不请自来会感到唐突了。她很想飞身赶往那里,所以在颐和园里没有多逗留一刻,就决定起身前往。这样的迫不及待连溥铦都感到意外。
“你何必这么着急?先把自己手上的工作安排一下吧。”他还为她考虑。
可他怎么知道,她在这一个月里有多想见到文雪。
因为,她有太多的疑问需要解答:
一个月了,她是否在那个宁静的角落里得到了解脱?
是否已经在那里收获到了短暂的安宁?
是否能够平心静气地适应自己的环境?
是否能够冷静地看清这一切?
溥铦在谈话的时候,有过答案的透露,他说文雪现在仍很消沉。
忆美知道他的消息来源是最准确可靠的。可是,她还是想尽快地,亲眼见见文雪的现状。
一个月了,她真的很思念她,就像一个姐姐思念妹妹那样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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