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风握着秦皓月赐予的“秘卷”,兴冲冲赶往任务之中,而程秋水依旧嗑着瓜子,安享和平岁月。但表面的清闲背后,程秋水实则重任如山——定襄城烽烟过后的重建、民众的安抚以及数不尽的琐碎事务,皆需其费神操持。早前因其伤病搁置,如今伤愈,这些担子便又回到了他的肩膀上。
幸而这每一桩每一件事务,程秋水已熟能生巧,毫无棘手之处。唯有一重大事项正等待他的解决——秦风率军援驰之时,不仅力挫敌军,更是俘虏了若干敌将,而其中之一便是神秘莫测的“穆公子”。
从薛延陀人的营帐里,秦风找到了一些物品,并尽数呈予程秋水。其中,穆公子的行囊之内,藏有一把极富特色的纯金权杖。这类权杖并不罕见,昔日不少封疆大吏皆有所持有,甚至某些更为奢华。但这根权杖上的镌刻却令程秋水心绪难平,一枚大大的“李”字之外,还有八个微小的文字赫然显现——受命于天,既寿永昌!
短短八字,险些令程秋水失手。每个字他都识得,分开来看无足挂齿,但组合在一起,程秋水心中不禁涌起寒意:“穆公子……”此前,穆公子不过是个智谋过人之辈,如今看来,此事恐大为不简单。
同权杖一起的包裹,还藏着几封书信,程秋水阅览之后,终明了为何穆公子对定襄城内内外外了若指掌。定襄之内,不只潜藏着薛延陀人的奸细,就连长安城内,也隐伏着敌人眼线!更骇人的是,根据书信内容来看,此人之身份非同小可,竟可能接触机要要务。
程秋水无法猜测此人的真面目,还是让李世民自己头痛吧。“传人,带我去牢狱!”程秋水果断喝令。片刻后,两名士兵抬着轿子步入室内,程秋水坐入其中,由他们簇拥而走,四下卫士守护,出门远行。
此刻,他的目的地不是他处,正是去见那位神秘的穆公子。一处偏僻的住所,此并非定襄的正式大牢,原来的监狱早在战火中毁掉,此刻临时用以囚禁薛延陀俘虏。戒备森严,唯有程秋水的亲笔指令方能出入,连秦风也不例外。
两人抬轿直至审讯之地,房间早被整理得洁净整洁,因程秋水的造访。负责看管的人一脸恭敬,他是仅剩无几的守卫者之一,原先就职于此,重拾旧职显得游刃有余。“将军前来,所为何事?若有吩咐,尽管交给我办。”他笑容满面道。当初的村夫如今干练地执行着他新的职务。
“罢了,那些薛延陀人现在都囚于此处?”程秋佐询问。“部分已被秦将军征召修补城墙,体弱或负伤者依旧滞留。”老夫回想说道。“有个名叫穆公子的人还在此地吗?”程秋佐看向牢头。“小人失职,须下去查证,请程将军稍候。”老夫含笑抱歉。
程秋水不欲为此责怪他,“去吧,若人仍在,唤他来见我。”老夫连忙应诺,随即堆满脸笑意离开去查探。
不久,老夫重返,身边空空如也。“禀告程将军,这位穆公子已被调派至城墙修补工作。”老夫迎合般一笑。程秋水颔首,修墙之事确实紧急,他的安排还算妥当。“人未在此,我这就先回去,你告知城墙那边,让他来衙门找我。”老夫赶忙答应,目送程秋水平平安安离开,随后派人前赴城墙。
返回衙门,程秋水轻轻一叹,来回固然消耗了些时间,但也给了他短暂思考的机会。这一来一回,他脑海里千回百转,穆公子的真实身份,他此刻已有大致判断。若此穆公子果姓李,配以那八字密语,程秋水隐约揣测到些许端倪。
再结合信中尊称,他大胆推测那人便是……但这人的身份早在多年前便已证实为故人,怎么可能出现在此处?这成了程秋水的最大疑团!纵使程秋水并未亲历当年事件,但也听说过程咬金的叙述,当时所有人皆确认死亡,没有生还者。今日重现的人究竟是如何逃离的?抑或是,此人自始至终都假名示人,只是为了某个特定目的而来?
程秋水质问无解,唯一的方法是与这位穆公子当面一谈,澄清一切谜团。回到衙门内,程秋水坐于大堂,手中握着那把权杖细细揣摩。除了那行字迹外,他还发现一隐秘机关。权杖内隐藏着机关,只要扭转至指定方向,机关即将激活。一旦触动机关,一根短小圆柱弹射而出,它可拆卸,其内夹带着一张纸条。
待到程秋水揭开纸条,他的神情立时大惊失色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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